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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浅,过来。”他望着我,眼中含着笑,手扶着我为他做的衣冠冢,一色玄衣映着桃花十里,墨发未束,随风飘扬,同之前,同他走的时候无差。
我呆愣在离他三丈外的地方,头低了下去:他还敢回来?他还敢回来?他留了我一人之后还敢回来?不怕我一把昆仑扇将他遣回九重天吗?
我颤抖起来,低着头,咬着唇,忍住看他的冲动,我怕,怕一抬头见不到他,怕他自这一眼后再也不会出现,怕他再那般自以为是地离了我。
何时,我竟这样怕他,即使是墨渊回来时,我也不曾这般狼狈。
牙齿咬得太狠了,嘴唇生疼得狠。
终是我克制不住自己,我抬起头,定定地将他望着,他亦是如此。
良久,我哑着嗓子唤了声:“夜华”。
我奔向他,扑进他的怀里,享受着他身上的淡淡的桃花味儿,着实令人心安。夜华将头埋在我颈边,淡淡说了句:“我回来了。”
是了,回来了,回来了,他的的确确,确确实实回来了。
我哭了,将这三年憋的泪都发泄在他身上,湿了他一片玄衣,看着因沾了泪而颜色颇深的地方,恍惚又想到了他那句玩笑“玄色衣服湿了,便分不出是不是血迹了,只以为是打翻了壶茶,这样敌人就不会因弄伤了你而得意了。”
我怔怔地望着那处衣,哭腔地骂了他句:“傻瓜!”
他却笑得更浓了。
回了狐狸洞,沏了壶茶,三年了,夜华他未进一口水,未食一口饭,我做菜的功力都不及迷谷,迷谷也只是烧了厨房,轮了我,怕是这个狐狸洞都不保。于是,只能拿盏茶将就将就,替他润润嗓子。
将茶递给他,夜华也只是接了,抿了小口,真真看不出是三年未沾水的。他喝了水也不说话,只是用了双溢着笑的眼勾勾将我瞧着,我也自讨没趣,捻了部话本儿续看着,不再理他,却仍是看不进一个字:夜华在想什么?他身上的伤好全了吗?回想起他拼了命想要将血咽回去的逞强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真真是心疼,疼心里去了。
唉,这倒霉催的孩子诶。若是他没得到父神的另一半神力,若没有墨渊说的歪打正着,他便是真走了!
而我,便要留下独独记他一辈子吗?不能死,不敢死,怕死了,轮回了将他忘了,怕应了他那句“忘了我吧。”。
我白浅,何时怕了死,怕了人,左左右右不过是为了不将他忘了,而他,一句“那样也好”便硬生生的将我甩在世上,自己独独去了,让我承受相思的绝望吗?
他凭什么?
越想越气,扔了话本儿在桌上,到底还是我先说了话:“你凭什么留我一人,左右不过死字一个,青丘的狐狸不怕死,怕的是等,是守,你明白么?”
“我...我舍不得。”他收了笑,一本正经地答。
“所以你便惩罚我苦守三年吗,我护师父仙体时的绝望你不是没看过,师父好歹还有仙体留给我,你呢,我不过只抢下你滴血的玄袍!你却以此为代价让我记你永久吗?”
他不说话,静静地看我,看我怒,看我红着眼大喊大叫,诚然,我怒完了,我吼完了,剩下的只有时不时的抽泣了。
突然,我感到身上多了份温暖,他过来了,拥我在他怀中,他紧抱着我,同是沙哑的声音对我说:“是我错了”。
我叹了口气:“夜华,离境会背叛我,你却会真正离开我。”
他听了,身形一颤,却抱我更紧:“我断不会再留你一人。”
我不作了声,只是支吾着,任他抱着,我着实累了,竟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醒来,没想到夜华比我醒得更早,我歪着头看他在旁瞅着窗外的风景。心里想着是有多久没看到他这般闲滋味了?
“浅浅,醒了?要不再睡会儿,现下还早。”他察觉了我的动静,转过头来。
“不了,我睡得有些乏了,你陪我绕着青丘走走吧”
夜华闻此,似有些惊讶,倏尔又噙了笑打趣我:“以前不是不喜欢出去的吗?怎么现在......”
“以前是以前,再说你也回来了,当时被你拖得也成习惯了,怎么,小子,想赖账?”
“甚好,待你洗漱完毕,我们就走。”他欢喜得很。
不知怎的,我竟也欢喜得很,难不成,我白浅真的活成了一颗娃娃心?
洗漱完,应了我的请,夜华自然同我出门逛逛,青丘果然是仙土,平时怎么看怎么平常,如今倒是别有一番“当时只道是寻常”的韵味儿,是我在狐狸洞中圈久了吧,三年间,每天都在戏台子狐狸洞之间游荡,每天是吃饭,听戏,看话本儿,如此循环。
而我当真能说出来的戏码,道出来的书名又有多少?怕是全都白看,白听了罢。
现下,我看青丘是这般,实属是心境不同了。
旁的夜华君瞧我这般,倒觉得有趣:“浅浅,什么想的这样入神?”
我打量打量他,明了我心境的变化因何,“你委实厉害,竟叫我的桃花树开了花!”
他也懂了,眸子亮了亮,“只因我便是那开了的桃花罢了,别的,也没什么。”
“你,你休要讲那些个情话,老身先同你算算先前的账”
“哦,是吗?你说来听听。”夜华眼眸中嵌了些桃色,玩味的地将我瞧着,好不风流。白浅,你多大了,还犯花痴吗,还是对你未来的,呃,夫君。真是魔障了!
我木呆呆地“赏”了会夜华君,忽然回过神来“咳咳,老身可记得你在凡间找了女子当丫鬟,是吧?老身还记得,你把酒迎风,对那女子笑若三月,羞得那女子,啧啧,脸红成了那样,是吧?”
我语闭后,翘着眉毛,好不得瑟地瞟着夜华,倒是真竖起了这对狐狸耳朵听听他怎的解释。
夜华到好,临危不惧啊,只是浅浅一笑:“你早知道答案,却非要我说吗?”说完,直直将我往他怀里一扯,不偏不倚,不正不巧,我与他嘴对嘴亲上了!!!
暗自腹诽:那什么,除了真心话,还有大冒险啊!本上神竟又被这个小生轻薄了!!!我愤愤地瞥了他一眼,也没什么好答的,我承认,我白浅对他是没什么办法的。
加快步伐,想将他甩在后面,不再理他。叫这小子玩火玩到我这狐狸头上的狐狸毛上,不给他几个颜色看看,怕是丢了我白狐族的面儿。
夜华君轻笑一声,也快步赶了上来,左手拉了我的手,将我往他边上带,跟他一起走。
“放手。”我嗔怒道。
“不放。”他轻飘飘地答。
“你若不放,休怪我使术儿逼着你放。”
“左右我现在没了修为,也使不动右臂,斗不过你。”说着,夜华便慢慢松了手。
“别,那,那你还是牵着吧。”我亦是心酸,便就允了。
琢磨琢磨也是,他先是自散了五万年修为,失了右臂,又为了护我以元神生祭了东皇钟,没了父神的神力,如今,凭他剩下的修为,估么着,连我侄女凤九都比不过。
今个,他还是太子,赶明儿,要继任天君,挨那天雷,渡那天劫,凭这点修为,是去白白送死的。
我心中暗想,定要将我十四万年修为过给他十万年,再求折颜彻彻底底医好夜华的胳膊,保他平安,反正本上神已混到了这个上神的名号,加之学艺不精,也没必要空攒这什劳子修为,浪费可耻啊!
暗自盘算好,倍儿开心地要拽夜华快走,这时,偏偏出来个看热闹的家伙-------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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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了,愣愣地看着夜华自然地用手握着茶杯,心里十分宝贝折颜的法子,真灵。
下意识地望了望自己隐在宽袖中早已动弹不得的右臂,不错,挺值的。
“浅浅。”夜华唤我,声音有那么些冷。
目光继续回到他身上,向他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良久,两人皆是无言。
气氛尴尬得让人难受,我起了身,用左手提起茶壶向杯中灌水,也想去讨杯冷茶。
无奈,这左手使得忒不熟练: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一通下来,半壶茶都洒在了杯外。
慌忙起身收拾,只听夜话一句就收了手。
“右手是怎么一回事?”他冷冷的一句,带着审讯的意味,甚至连我的名字都不带,真真叫人寒到了心里。
“不怎么一回事。”我亦是冷淡的回。呵,他果然知道了,不过他暂且还未知我渡他修为之事,得瞒着。
“你想瞒我多久?损了右臂来治我,是吧?”他语气中极力掩盖着的一丝怒意还是被我发现了,隐在冰冷的对话中戳痛了我。
“是又如何?左右已经治了。”我不当正经地驳他。
“换回来。”三字箴言,他说的命令令人心痛。
“不换。 ”
忽的,他猛然起身,猛拉我入怀,撞得我生疼。
他将我箍在怀中,源源灵力欲强入我身体。
忙施法抵抗,却又因此牵扯到心绞痛。
“夜华,你放手,你会害死我的!”我怒了一句。
仍是拼了去抵抗他渡的灵力,使了高级的法子,冲撞了反噬,心绞痛骤增不少,似千刀割在心上,又并了之前为救墨渊取血的伤疤,一下子袭来,有种将死的感觉。
我顿了一下,死死地揪住夜华的衣袖。
他似也是吓了一跳,怀抱着我的手渐渐放了松,眼见我要瘫倒在地,又紧张地环紧我:“对不起。”
我大口喘了喘气:“再不可分我灵力。”
他默了,未说话。
我倒是清楚夜华不会罢休,只是暗自在身上加了道术儿,防他再渡我灵力。心绞痛的摧残渐渐消逝了下去,但仍是觉得心中凝了块冰,正吞噬着我身上的点点热量。
手脚渐渐恢复了力气,有了些许好转。
将头从夜华怀中抬起,用眼神告诉他,我已经好多了。
瞧这他深邃的眼睛,发现其中有还未消散的惊慌。
就算是当年的背水一战,他眼中也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惶恐,伧忙。如今,只是因我一时的发力不济,竟累他至此,当真是遇了我白浅,耽误了前程。但反过来想想,我白浅竟值他做此地步,也不枉世间一转,仙尘一世了。
何德何能,青丘白狐与皇天龙族修到了一起,生生世世,轮轮回回,纠缠不休。
“放心,我定不会委屈自己。但你若是强渡我灵力,治我手臂,才真叫我心寒彻底。”我劝他道。
“浅浅,你教我还不了手。”说着,将我抱上床塌,让我歇息。
夜华靠在床栏边,痴痴地看着我的右臂。
许久,是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我也困了,可明明才醒几个时辰,不至于吧。
许又是反噬,让我变得嗜睡了罢。
闭上眼,脑海里描摹着夜华玄衣一色,如墨般的身形,很快入了梦。
梦见那天我喝醉酒,在十里桃林与夜华初遇的情景:
“姑娘这是......”
“莫怕,莫怕,我只是凉凉手。”
.......
当我醒来时已是近黄昏之时了,暗暗惊了一下反噬的反应这么大,竟叫我大半天躺在床上。
夜华不在身旁,十有八九又是在批折子。他现下右臂已然痊愈,写字大概顺手些,天君布给他的折子自然也多了些,怕是有的忙了。
想了想还是不去打扰他,万一心绞痛突发,免得在他面前让他担忧。
可我差不多睡了一天,身上也难过得很,是万万不想再呆在屋中了。披了件衣,拿了把扇就出了殿门。
奈奈和迷谷恩恩爱爱地在三殿下连宋那儿照看团子,我身边便没有人跟着了。凤九这小丫头真真把控不住,不久就被拐去了东华那儿,不知哪去了。剩下的些许小仙娥叽叽喳喳地跟在后面实在恼人,便也都打发下去各做各的了。只留了本上神一个,好生清静。
对,团子,好久都没看到了,也着实怀念他肉嘟嘟的小脸,好想可劲儿揉揉。
于是,我便朝着连宋的殿宇走去了。一路上 ,来来往往的仙娥们都毕恭毕敬地称我一句“娘娘”,叫得我十分受用。就这样,朦朦胧胧地就到了连宋的元极宫
徘徊在门口,还未进去,便听其中传来一声:“我要回去!”,震得我耳朵生疼,团子忒不让人省心!
我整了整行头,进了殿。
我的娘!
团子红着眼泡子赖在地上,好不悲痛地吵吵着要回去,脸皱的像个包子,哭得像个泪人。边儿站着的成玉一个劲儿的劝,“啊啊噢噢”地哄着,允了团子不少零嘴儿。奈奈和迷谷也慌慌张张地帮着嘴,可也成效甚微。连宋君还稍微淡定些,手中攥了支笛子,看戏似的将他们几个瞧着,脸上无奈至极。
我在殿中站着看着这出戏有些时候了,终归是成玉的眼神好些,看到我,欣喜若狂地叫了一声:“白浅上神!”
这可好,我一个激灵。
阿离奔过来,扑在我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往我身上蹭,死死的拽住我的衣袖,可劲儿叫我:“娘亲”。成玉一旁羞红了脸,怯怯地又明了一次想摸我的愿望。奈奈依着迷谷,小鸟依人。连宋君投来感激的目光,想说什么却又顿住了,思索一番幽幽地道了一声:“别误会,别看阿离哭成这样,我可没虐待他。”
我哭笑不得,道了声多谢便低头照看团子。
抬起他的头,瞧他一张小脸,刚刚大哭的时候就红得厉害,现在闷在我怀里,憋得更是厉害。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也被眼泪给泡肿了。小脸脏兮兮的,令人心疼地打紧。
团子缓了一会儿,止了哭,却仍在抽泣,小手牢牢地抓着我的袖子。
弱弱地朝我说了句:“娘亲,我要回家。”
他这副委屈的模样,令我不禁好笑:“男子汉大丈夫,没事哭鼻子作甚?”
他默了默,沉吟道:“娘亲与父君情投意合,比翼双飞,是不要阿离了么?”
情投意合?比翼双飞?
内心一片感慨,审视地瞥了瞥成玉。
成玉干笑两声,亦是底气不足地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暗叹一声,思索着对阿离说:“娘亲带你到凡界去玩玩!”
如此,本上神很欢喜,团子很欢喜,三殿下,成玉,迷谷,奈奈也都很欢喜。
于是,皆大欢喜地领了团子去了凡界。
零零碎碎都打点好了,我揣了点打发人的夜明珠就被凤九赶上了轿子。
凤九这丫头,不就是与我上九重天吗,能见个东华帝君至于那么兴奋吗?诶,不过,若小九与帝君真成了,我就是东华他姑姑啦!!!
呵,这生意委实不错,要好好撮合撮合他们两个都缺一根筋的!
想着,我撩起轿帘,掀起盖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小九一眼,还挑了挑眉。
小九抖了一抖,警惕地朝我这儿望了望。
笑着,拉了轿帘,放了盖头,逗完小九,听着前面仪仗奏的喜乐,眼前竟得浮现了夜华那张能当桃花神的脸来,他轻唤:“浅浅,过来。”
我顿时痴了。
回过神来,暗骂自己真没出息,以前从没如此磨磨唧唧。
但又想起看的那么多话本子,女儿家出嫁之时那个不是梨花带雨的,担心在婆家受了委屈?
呃,这样比起来,我白浅还是颇为男人的!
一路听着喜乐,着实有些犯困,罢了,先靠靠,靠靠。
才这么一歪,就听外面人喊道:“九重天到,下轿!”
我惊了惊,困感全无,心里骂了声他爷爷的,便由凤九牵了下了轿。
tyuexuniangniang走到大殿,听了门传喊了声:“新娘到!”
晃了神,我成新娘了!
透过盖头的红布隐隐绰绰看到在前堂一个眉目如画的红衣男子正在回敬着酒,闻闻这酒香-------桃花醉。
他看我来了,微微淡淡的笑着,脸上镀了层微红,好看得紧。
折颜这老家伙递给了我们一段红锦,我接了,他亦是。
“一拜天地!”
天君笑得灿烂。
“二拜高堂!”
他娘亲乐胥娘娘似在抽泣。
“夫妻对拜!”
我听见夜华唤我:“浅浅,娘子。”我怔了怔,娘子......
如此,我又多了一个称呼,真好。
“礼成!送入洞房”
我还没缓过神,便觉得天旋地转-------夜华抱了我起来,一如我去向他借结魂灯那次一样。
我没了动作,任他抱着,只静静地倚在他身上,只觉得很舒服,很安心。
我一向是喜欢平日他身上的桃花香,现下他喝了酒,我便更喜欢他身上沾了酒气的桃花香了。
因是红布盖头挡着的缘故,我看不太清楚,但是,这双耳朵倒是还灵光得很:
凤九一个人自顾自地犯嘀咕,说得应是东华;团子见了夜华抱了我,张嘴便要喊登徒子,边的奈奈和迷谷急得忙给捂了嘴;上座的娘亲带着哭腔地冲父君说:“女儿大了。”;折颜酸溜溜地同四哥抱怨说这么些酒没了,他亏大发了;成玉不甘心地还说想摸我,唤了连宋无奈一笑.......
夜华的手环得我很牢,他的右膀子终终还是使不上多大力气的。
可不知为什么,我脑子里想的终究还是话本儿中的情节:女人出嫁,个个是小女儿情态倍儿足,内心那叫一个波涛汹涌,百花齐放。
可,可本上神真没想那么多,想专心的时候却又走神神游去了,这怕是在昆仑墟留下的后遗症罢。那不成又应了四哥的乌鸦嘴,我真是天生少一根筋的?
才边犯着傻,边品着夜华的桃花香,夜华便低了头,轻声地对我说:“浅浅,寝宫到了。”
说着,将我放在榻上,他也坐了上去。
伸了只手,他小心翼翼地撩起了我的盖头,却还是避不了引得我头上的步摇珠穗一阵轻响,清脆的声音煞是好听。
抬了头,细细地将他看着:一身红袍,衬得他被桃花醉催红的脸极为勾人,双眉如剑,两眼深邃,俊鼻挺立,一双薄唇也比平常有血色。这么个人放了出去,是能变成桃花树的,招的那蜂啊,蝶啊舞翩翩啊!
他同是这么看着我,眼睛亮了亮,眉毛挑了挑,伸手要抚我的脸,柔声道:“你真美。”
我脸红了红,刚想应他一声,谁知,“砰”地一声,房门被踹开--------
团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夫君娘亲,成玉让我来闹洞房
我颤了颤,夜华也颤了颤。
成玉元君,干得漂亮。
夜华要抚我的手停在半空,引得团子大叫:“父君要摸娘亲吗,这就是成玉说的闺房乐事吗?”
好啊,又是你,成玉......
彼时,奈奈和迷谷,一个喊着“小天孙”,一个叫着“小殿下”地一起跑了进来,见了团子一脸好奇模样的将我们瞧着,遂一同急急请罪,说是打扰了我们休息,话毕,两人相互瞧了一眼,又慌张地转回头。
唔,我看的倒是分明,奈奈的脸红到了耳根,确确实实可爱。迷谷这家伙,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眼神亦是不自在地落在了别处。
我心中好笑,以我这么些年的看的话本子,经的风月来看,这明摆的便是薄面俏佳人与专情俊书生的故事,好,甚好。
又冲迷谷使了个眼色,叫他动作快些,莫要叫奈奈等得着急。
迷谷接了我眼色,似身负重任地点点头。一旁的奈奈羞得打紧,连拉了团子挡着。
我见了,轻笑道:“无事,领团子下去吧。”
只见这三人刚要走,一旁的夜华君终于吱了声:“慢着,将团子送到成玉那去,劳三叔连宋帮着一同照顾。”
呃,这......
只见团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我,那小眼神......
但,成玉这仇不报,老身这全身委实不舒坦。
耸了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一路走好的”模样回了团子。
团子悲愤地走了,后面的奈奈和迷谷一副羞答答地模样跟着。
我咂了咂嘴,“奈奈和迷谷真是......”
夜华笑了笑:“管旁人干什么,先想想你我罢。”
届时,熄了房中的灯,只点了几枚昏暗的夜明珠照着。
他扳正我的身子,轻抬我的下巴,由浅入深地吻了下去,将我压在了榻上.......
殿中,弥漫着桃花的淡香。
夜里,我糊里糊涂地睡醒了,再欲闭眼,却没了睡意。
悄悄点了颗较小的夜明珠亮着,撑了身子起来坐在床上。
微微侧目,边的夜华君睡得安详,想必是喝了酒的缘故吧。
暗自好笑他的酒量,仔仔细细地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墨发散在床上,呼吸均匀,俊脸在夜明珠的柔光下好生惊人,平白倒是添了些文儒的气质。
晃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右臂上,心中一阵波澜:
那极善使剑的右手,是有多长时间没用过了?就算是他左右手兼擅武功,在随之的天雷天劫中,怕也是不占上风,加之他身体还未全全恢复,这险是万万冒不得的。
索性,趁着他醉酒睡的熟,将他的胳膊治好,顺便再将十万年修为渡给他,也免得夜长梦多。
想着,默念着折颜给我的法子,一股子白色的灵力从我体内涌向了夜华的胳膊。随着我的右臂渐渐地麻木,失去知觉,我暗道夜华的胳膊应该恢复了十之八九。
再一狠心,抬起左手,内力一施,将源源十万年的修为尽数打进他体内,睡的颇熟的夜华君颦了颦眉,后也没了动静。
我渐渐失去力气,但硬咬着牙撑着,虽说这十万年修为于我白浅不是什么要紧之物,但一下就这么泄了,一下子也真有些吃不消。
渡完修为,缓缓地撤了法,左手顺着夜华披散的发,忍不住地欣喜:
真好,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他的右臂回来了,他的修为回来了,他,也回来了。
今个儿给他渡了这么些修为,就算是夜华也一下子接受不了,有他可以睡的了。
睡睡也好,睡睡也好啊。
须臾,我也缓缓睡下,躺在他怀里,入了梦。
第二日清晨,我幽幽转醒之时,见夜华还睡着,果然我昨夜的预言是准的,他确实要段时间适应。
不打扰他清歇,遂着了衣裳出了殿门。
兴许是时辰太早,又兴许是我衣着单薄,清晨的风吹进胸口竟微微扯出些许心痛,忙施法力想止痛,却不想这法力居然比以往施起来困难得多。
我暗自好奇,猜测是昨日施发的缘故。
为了以防万一,更为了做二手准备,我到了折颜的桃花林寻寻缘由。
折颜见我来了,忙停下手中的活向我处走来:“呀,丫头来了,是有夫婿的人了,恭喜恭喜。怎么,又来讨酒喝?”说着,牵起我毫无知觉的右手欲拉我进屋。
“不了,”我推辞道,“今日找你,是问问你那法子可有反噬?”
“除了替被施法者承受痛苦,就没有其他反噬了,”他语句严肃起来,“丫头,你施过法了?”
“嗯,”我答道,想了想又回他:“还渡了夜华十万年修为。”
折颜煞时脸色苍白:“十...十万年?丫头,你可知道失了多少修为,就渡多少修为,切不可多渡!夜华不过失了五万年修为,你却补了他十万,你可知这是逆了天的?”
我默了声,诚然,这我是记得的,不过自打算为夜华君渡修为时,不知怎的竟忘了。果真是光顾着他平安,忘了这一茬。
我果然是个粗心大意的仙啊!
“既是逆天,那就必有反噬,折颜,这反噬......”我默了会儿,问到。
“在五年内,不能使高深的法术,且常伴着心痛。”他似颤着答我。
“小事。”我安慰道。
“丫头啊,那心绞痛不是闹着玩的,严重时,痛不欲生啊!”
“我自然知道不是闹着玩的,我受得住。”开玩笑,我白浅心头血都扎过,还怕着心绞痛吗?
折颜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吧。”
“折颜,这渡修为,治胳膊的事,切不可令四哥和夜华知道。”我叮嘱道。
他望了望我,老凤凰的眼睛里带了几分心疼:“放心,这密,我会保的。只是,丫头,你一直说夜华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性子,而你,又何尝不是呢?”
我笑了笑,终究是没有回他。
爱一个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吧。
告别了折颜的十里桃林,又折回了九重天的卧房。
只见他坐在桌边,喝着冷茶。
-------夜华醒了。
只见四哥白真从前面的树丛中显了出来,一袭碧衣,歪歪散散地冠了个发,上面还插了根凤凰的尾羽,嗯,想必是折颜干的好事。
“呦呵,小五啊,一大早就来溜夫君啊,你委实出息了,是我教出来的人。”四哥笑的春花灿烂,可我只想在他的“春花”上,再溅点儿血。
夜华的脸也抽了抽,但马上恢复了正常,淡淡地行了一声:“四哥”。
四哥回了夜华的礼,又碎碎开了:“我虽认你为我白真的妹夫,但无奈你和小五还未成亲,终究是不合适的。此番我来,便是代我青丘狐族来向你们天族提亲,早早了结这桩婚事才好,夜华君,你道怎样?”
“如此,甚好。”夜华满眼惊喜,脸上卧了笑,又询问地看了我一眼,我也点了点头。
遂我和夜华的婚事落了根,定在了五月初七,桃花卷瓣儿之时。又这样和夜华在青丘小住了短时间,九重天上忙着张罗婚礼,夜华执意要留青丘陪我,却每天忙于批改公事,但仍抽时间与我散步,为我做饭,自己倒是苦生生地只依了一只膀子,看得我甚为难过,便到十里桃林,央折颜去治治。
才入桃林,便瞧见折颜在棵桃树下埋酒,急急叫住了他。
“诶,丫头啊,这酒还喝不成,你要想讨,便去酒窖里拿两壶,万万别糟蹋了我的新酒啊!”。
他倒是紧张,本不想取酒的,可既然他都说了,那本上神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酒自然要拿的,不过我这次来,是想问问,夜华他这胳膊........”
“他这胳膊,实是要等上百八千年的,但........”折颜一下犯了难。
“你何时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快说,否则着实娘。”我笑嗔道。心里暗想,什么法子,只要不杀人放火,我定给他治好。
“法子倒有,但委屈丫头你了。”
“什么法子?”
“施个术儿,将你的灵力补在他身上,他的膀子自然好了,可你得替他失了这胳膊,虽形还在,但没有什么用处,慢慢熬完这百八千年才能恢复。”折颜这老头子语气瘆人,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少见。
“无事,将法子给我便好。”我笑答。
总归他失了这右臂是为了我,倒是夜华为我受了这罪。现下,他与我将要成亲,婚后又要双双一同历劫,受天雷。这时候,也该替他分担分担。
于是,揣着折颜的法子,抱着折颜的酒,乐颠颠地回了青丘。
一进门,未见夜华人,先是阵饭菜香......
转进房中,只见夜华君一色玄衣坐在桌边椅子上看着折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腾腾的冒着热气,想必是他用真气护着的吧。
我轻咳了一声,他缓缓抬起头,放下折子,笑眯眯地看着我怀中捧着的两罐桃花醉:“浅浅竟这般有兴致,又到折颜上神那要了酒来,他指不定要多心疼呢!”
“左右这是我们成亲的喜酒,他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我挑了挑眉。
“嗯,对,喜酒,喜酒。”夜华眯了眯眼。
“说这些干什么,也不比你的饭菜来得实在。”我瞅瞅桌上香气四溢的菜盘子,唔,还是少不了团子最爱的那道蘑菇。
按耐不住,便急急坐在了桌旁,拨弄起筷子先吃起来,夜华亦走到桌边坐了,打量着我:“团子吃饭也比你斯文。”
我顾着光盘,也没来得及回他。只是抬起头幽幽地白了他一眼后,又低头吃去了。
他叹了口气,倒也没在说我,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看夜华君不再言语的样子甚是有趣,便提了筷子为他布了菜。
他却忽的话头一转:“浅浅,天君令我婚后继了他的位,我们还需得再历一劫,你......”
他还没说完,我便打断道:“历劫便历劫,反正我们那时已成婚了,怕什么!”
他笑了笑,吃了口我夹的菜:“是,终归是在一起的。”
看他吃得欣然,我也安了心。
不过为他治胳膊,渡修为的事着实要快点办。
日子一天天过去,折颜给的那法子我已然练得差不多了,心里也终终有了底。
五月初七这一天,青丘上下都是一片热闹,这是tai几万年都没有的了。
早早地醒来,夜华已不见了人,因是知道今天我们大婚,所以回九重天准备了吧。伸了伸懒腰,歪头斜瞧见了挂在床头的白衣,琢磨起来:
今天应是要穿嫁衣的,虽我平时穿惯了素色的衣服,但驾御起这大红色的衣裳也是绰绰有余的,再说我白浅的样貌,四海八荒,除了四哥恐也没人能比过了吧,万万是不会丢了我狐族之面的。但是夜华君,便是我,同他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也只见过他穿玄衣和不穿衣服的样子,不知他换上一袭红衣是什么模样。呃,想想就妖孽得很。
正幻想着自己夫君一身绯色的风流样子,凤九这个不要命的死丫头又冲了进来,手上捧了要替我换上的嫁衣。
“姑,姑,姑姑”她喘得接不上气。
“你这一大早上我这儿,是来学鸽子叫的吗”我打趣道。
“哎呀,姑姑,你莫要玩笑了,小九是来干正经事的。”她抬了来手中的嫁衣,鲜亮的红色衬得她额间的凤羽花仿佛闪了闪。嗯,不错,小妮子越长越俏了,东华帝君不吃亏!
任这小丫头将我拉到镜前,什么粉,什么香在我脸上鼓捣了一番,再梳上繁复的发髻,换上华丽的嫁衣,一睁眼:
娘诶!镜中的这个人儿,不,是这个神儿,还,还是我不?
活了这么大,第一次画这样的妆,别说,还真挺不错。凤九这臭丫头,有点儿本事,没白留她在凡界这么多年。
又想想夜华君,现在是什么处境------妖孽啊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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